第(2/3)页 都在为自己准备后路了吗? 那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平民,又该何去何从? 锅里的杂炊。 终于“咕嘟咕嘟”地冒起了热气。 千代将鱼汤小心翼翼地倒了进去,用勺子搅了搅,盛出两小碗,端到孩子们面前。 一郎和花子闻到香味,无神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一丝光采。 他们狼吞虎咽地喝着那碗珍贵的汤,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田中信雄看着这一幕,眼眶一热。 他想起了三年前,他将自己唯一健康的儿子送上开往中国的运兵船时的情景。 那时。 他和其他所有的父亲一样,挥舞着国旗,高喊着“天蝗陛下万岁”。 那时候的他为儿子即将为国出征而感到无上的光荣。 可现在。 他只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悔恨和荒谬。 他的儿子,或许也像山田君一样,早已“玉碎”在了那片异国的土地上。 而他。 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只能在这里,守着另外两个即将饿死的孩子,苟延残喘。 这就是“圣战”的代价吗?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远处,隐隐传来政府宣传车播放的激昂军歌。 “跨过大海,尸浮海面;越过高山,尸横遍野。为天蝗捐躯,视死如归.” 歌声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 田中信雄默默地熄灭了手中的“烟”。 将那两个珍贵的红薯,小心地埋进了灶膛的余烬里。 明天,还要继续活下去。 只是。 他已经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没有明天。 —— 东京,宫城。 皇居的御前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的铅块。 巨大的红木圆桌旁,坐着整个大日本帝国的权力核心。 首相东条英机、海军大臣嶋田繁太郎、陆军大臣杉山元,以及商工大臣岸信介,农林大臣井野硕哉。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圆桌尽头的垂帘之后,端坐着那个被日本万民奉为神明的身影——昭和天蝗裕仁。 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一份来自东南亚且由南方军总司令寺内寿一亲发的绝密电报在每一位与会大臣的手中传阅。 电报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榔头一般砸在他们那颗高傲而狂热的心上。 “泰缅方面军主力,第十八师团、第三十三师团,于缅甸彬马那地区,遭遇支那远征军主力合围,已全军玉碎。” “第五十六师团,在暹罗境内遭重创,师团长坂口静夫被俘,残部溃散。” “南方军在整个缅甸、暹罗战区,已无可战之兵。” “职下有负陛下重托,罪该万死,现决心以残部殊死抵抗敌军围攻,以报蝗恩” 当电报传到陆军参谋总长杉山元手中时,双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那张薄薄的纸。 “玉碎,全军玉碎!” 他喃喃自语,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弟国的蝗军,两个精锐的野战主力师团,怎么可能会被支那军全歼?” 杉山元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首相东条英机。 “首相阁下!” “你必须给我,给我们一个解释!”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的第三飞航兵团呢?” “我们的后勤部队呢?” “为什么会败得如此之惨,如此之快!” 东条英机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彬马那的惨败,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这张“战争首相”的脸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刚刚上任的外务大臣东乡茂德便用一种近乎哭腔的声音说道:“诸君,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必须面对现实!” “现实就是。” 他摊开一份报告,声音颤抖:“我们在整个东南亚的陆军力量,除了困守新加坡的混成第三旅团,就只剩下驻守越南和马来亚的两个新编守备师团,以及一些零散的警备部队。” “总兵力,不足五万人!” “而且分散在广阔的战线上,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更要命的是。” 财务大臣贺屋兴宣补充道,他的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帝国的战争资源,已经到了极限! 石油储备,只能再维持海空军三个月; 钢铁、橡胶等战略物资,已经严重短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