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裴俭回京时,再过几日便是新年,京城里已满是年味。 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红灯,贴桃符,街上行人匆匆,手里大包小包,总有要置办的年货。 小孩子是最兴奋的,围着卖糖葫芦的老汉,争前恐后掏出铜板去买。 普通百姓,一岁又一岁,便是这般简单充实的美好。 裴府里,秦朗正与他说着这一个月里京城的事。 因舟车劳顿,裴俭的脸色不大好,但精神看上去很不错。 八百里加急送上御前参靖王的折子,这会儿正搅的靖王一派焦头烂额,他且有后招等着。萧恂惹了不该惹的人,起了不该有的心,代价便是提前离场。 “念兮呢,她怎么样?” 这回去两淮,他还顺道去了金陵。 从前听她说起过金陵的宅子里,长着一株老石榴树,每年都能结出满树的果子,沉甸甸的,又大又甜。 念兮提起时满是怀念,“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回去看一看那棵树?” 他那时忙于案牍,闻言头也不抬,只是笑道,“是不是馋石榴果了?正好是石榴的季节,回头叫人买给你。” 念兮那时或许笑了,或许并没有,她说“不打扰你了”,便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裴俭去看了那棵树,妻子曾经念念不忘的石榴树。 可惜是冬天,树上光秃秃的,不见念兮说的火红的花和沉甸的果。 其实他记得,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 可不知为什么,过去的他迷了心智,好好的日子不知道珍惜,一心往上攀登,美其名曰奋斗,不过是想成全他自己的野心。 却一再冷落妻子,直到她心死枯萎。 “妹妹她……挺好的。” 秦朗环顾四周,见裴府冷清的根本没个家的样子,裴俭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最关键他是也不知道怎么说。 于是提议道,“你才回来,累不累?不然晚上叫上景和,咱们为你接风可好?” 裴俭抬眸瞥了他一眼,“念兮怎么了?” “妹妹前段时间生了场病,如今也都好了。” 秦朗很纠结。 裴俭才刚回来,劳累不说,又是临近年关,万家团圆的时候,这时候告诉他,会不会有些残忍? 这件事裴俭肯定会知道,但是一定要现在说吗? 裴俭原本舒展的神色已然不见,他缓缓侧头,盯着秦朗,问道: “发生了何事?” 秦朗只好将皇后千秋宴上的事说了。 他故作轻松道,“你走前都安排得挺好,御史进言得很及时,安靖侯也很会拿捏人的痛处,现在到处都在传靖王有隐疾,总之靖王如今很不好过。” “时章,你是真有本事,绝对能干一番大事业!我看我也不用指着顾辞当靠山了,你一个就稳得住千军万马。”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