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周言礼每日刻苦读书。 同窗们都说他用功,先生们也夸他文章做得好。每每遇上同窗宴请,他总是能推便推,宁愿在案头多温习功课,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上。 旁人都说他前途无量,却无人知晓他内心的煎熬和迫切。 如何能不迫切呢? 没有能力,他要怎样与念兮比肩? 怎样保护念兮? 他厌恶自己的年岁。 若是他是陆闻笙的年纪,拥有权势和地位,他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念兮表明心意。 是的,他太懦弱。 在念兮身边,哪怕一句逾矩的话,一个亲密的动作,他都不敢说,不敢做。 他怕自己一旦说了,做了,连留在姐姐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求念兮的怜爱,却被“弟弟”的身份,死死困在原地。 他连裴俭都不如。 尽管念兮对裴俭不假辞色,可至少,裴俭从来都是明目张胆,光明正大地表明心意。 周言礼心里比谁都清楚,摆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是放下。 一是等待。 他永远无法放下,只能留在原地,等着念兮回头,看到身后的自己。 他看到这条路上前有狼后有虎,一个比一个奸诈,一个比一个狡猾。 周言礼见过念兮与陆闻笙相处的情形,陆闻笙太会拿捏人心,太懂得进退分寸。 即便现在念兮没有动心,谁能保证将来呢? 念兮是欣赏他的。 爱的呈现不止一种。欣赏与爱,往复纠缠,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于是他寻到温清珩。 起初自然是说些学问上的事,正事说完,他未着急离开,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些闲话: “上回听伯母说起相看的事,大哥如今可遇上心仪之人了?” 温清珩现在,最烦的不过是“成家”二字,大约跟王慕宜听见补汤一个效果。 “再别说这些,”他烦躁地摆摆手,转移话题道,“方才就看你欲言又止,怎么了?” 对周言礼,温清珩还是很照顾的,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弟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