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是上辈子的事了。 念兮仰头看他,早春晴朗,嫩蕊花红,一派生机中,裴俭显得有些陌生,狼狈,风尘仆仆。 “你怎么了?”她问道,“感觉你很累。” 裴俭低低笑了声,不答反问,“你要回去了吗?” 念兮点头,嗯了一声。 “我送你回去。” 他说完这话,想起什么,又补上一句,看着念兮问,“行吗?” 裴俭一直避讳在她面前提及艰辛,可念兮知道,他不靠祖辈庇荫,做到丞相之职,背后所付出的努力,一定非常人能及。 他们只是人生目标不同。 如果说她想要的是生活,那他则渴望冲向权力巅峰。 “马车就在前面。” 裴俭之前在漳州,听说文淑公主遇刺一事,这才马不停蹄赶回来。 如今京中形势复杂,太子封禅未归,文淑公主的事如同序幕,叫他有种风雨欲来之感。 “想开分店吗?” 裴俭声音幽幽,“将‘浮生半盏’开遍整个大景,做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业巨擘。” “建学堂?再办一座类似六疾馆的场所?” “或者你还有什么未尝的心愿?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都可以提出来。” 他低头笑了笑,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神情温和寡淡,“便是我目下还做不到,也可以为你试一试。” 念兮蹙眉,“你究竟怎么了?” 裴俭垂头,有气无力道,“总是我欠你的。将来我名下的产业,都留给你。” “我们之间,谈不上什么亏欠。” 她纠正他,声音温柔一如往常,“况且我做那些事,只是我喜欢,没有太多野望。” “我知道,”裴俭苦笑一声,这总是他的执念。 补偿她,赋予她,守护她。 前尘往事,至少在他与她之间,真切地存在过。 时光如墨,太能将一切掩埋。 总该有一些东西留下。 如飞鸿踏雪,仍有余烟。 “念兮,我给咱们孩子立过碑。” 念兮闻言愣住。 裴俭垂下眼睑,并不叫人看清他此刻眼底神情,他说: “是我做上丞相的那一年。请大师替那孩子超度,大师说我官星太旺,妨碍子星。” 念兮从没听他讲过这些,一时有些沉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