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祖宽也被不知道哪位怨怒已久的小将一刀插进脖颈。 有了这个将官起头,家丁们有仇报仇,拔出腰刀、挥舞钉锤爆杀关宁军的士卒,将他们全部杀死。 不过片刻功夫,原本威风凛凛、时常欺辱友军的关宁主将只剩孤零零一人。 失道者寡助的道理在这里体现淋漓尽致,祖大乐环顾四周—— 所有将领的家丁都站在原地不动,冷冷地旁观祖大乐的丑态,无一人想上去帮忙。 武夫们憋屈了一肚子火气。 他们憎恶关宁军,憎恶这支身处前线吃掉最多辽饷,却不能收复一寸失地的废物。 只知道窝里横、在关内欺负友军,抢夺友军的首级,碰到硬战、苦战就躲在一旁作壁上观。 这些自诩大明第一强军的关宁军团,不把其他友部放在眼里,酿成今日大患还想着走后门颠倒黑白。 那今天就叫他好好看看,被逼急的野草也会发泄心中的愤怒! “狗贼!我要为全军将士报仇!为黑旗营将士报仇!” 即便虎大威先前突围斩杀不少建奴,消耗大半的体力,但是追击一个右胳膊被打伤的“半废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一刀劈开祖大乐的招架,一脚踹中后者的肚腹将其踢倒在地。 祖大乐倒在地上准备站起,却被又一脚踩在胸口压回去,“饶命啊!虎总兵,虎将军!我该死,是我纵容部下抢夺友军首级,是我带兵踏进埋伏圈,害死诸位兄弟!都是我的错! 可就算你杀了我,也不能挽回将士们的命啊!你放了我!我到监军面前说你好话,我给你请功!我请我哥给你们发很多很多钱……饶、饶命啊—— 你不能杀我!我哥是辽西提督!监军会问罪你!你不能杀我!” “该死!”虎大威没有回应祖大乐的任何提案,而是高举腰刀从上往下戳刺。 虎大威就像疯了一样,手起刀落,鲜血飞溅。 他只觉得身下的狗贼声音愈来愈小,鲜血溅射到他脸上也浑然不觉,只是一个劲地戳刺,举起,再戳刺,仿佛要把几次的屈辱和愤怒经历统统发泄出去。 祖大乐死了。 与他随军作战的家丁部众也基本死绝,只剩下高起潜身边还有些许关宁军余部。 杨国柱走过来没有言语,只是给虎大威递来一块抹布,后者接过竭力擦拭脸上被喷淋的脏血。 两人沉默不语,盯着祖大乐惨死的尸体看了好一会,杨国柱才开口道,“你杀了祖大乐,督师不会饶你,祖家也不会放过。” 此言一出,恍若一盆凉水浇灭杀人的热血劲头。 虎大威也知道自己的下场最好也是贬官加戴罪立功。 若是高起潜和祖家的朝中“代理人”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坏话,陛下一怒之下杀他的概率也很大。 更何况他虎大威的骑兵是正兵营的精锐,一千骑兵死伤大半,等于损掉军魂,剩下的步军也发挥不出多少战力。 朝廷想拿他当“杀鸡儆猴”的鸡也没有太多顾虑。 想通生死,虎大威忽然就释然了。 他走到马边取下水壶喝了几口,寒凉的清水简直要他半条命。 他随便挑一处破屋的墙根坐下,“若是朝廷要杀我,就让麾下儿郎去投李参将——他能练出如此悍勇的黑旗营,必然不会亏待麾下将士。” “你麾下兵士多出自边塞,去南方能受得了么?”杨国柱苦涩地笑了笑。 “总比被人当成破抹布,哪里要用哪里丢要强。” “鸟的朝廷!替他们卖命还要受气受累,天下之大哪里没有我们的容身处。大帅!我们干脆落草吧,不受狗屎朝廷的鸟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