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些人的气质沉稳许多,并未骚扰颜继祖一行,自顾自地离开卫所衙门。 掠过这些黑旗营的杂耍团队,送出所有携带的礼物,文官们总算在相对隐秘的签押房见到脸色略白的李总兵。 李牧其人身材高挑,体格健壮,双眼炯炯有神地直视前方,饶是身穿一套普通小卒的作训短衣,也透着不怒自威的将帅威严。 颜继祖一见李总兵便要跪下行礼,其他文官也纷纷有样学样。 “颜抚台快快请起,诸位也都起来,不可乱了文武礼节……” 李牧表面上这般说,实际假装腹部有伤未愈,不能即时上前将他们扶起,着实受了一拜。 他随后才冲着几名“心腹”玩家使了眼色。 『李四』,『野牛』,『何鲁司』,『粟拉』四人伸手扶起一个个跪拜的文官。 “李总兵乃是陛下钦命的正二品武职,下官只是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巡抚山东,按祖制法度,下官理应行此大礼……”颜继祖犹自一副谦卑的模样。 眼见此人不理“文尊武卑”的陋规表现如此恭顺,李总兵一边吩咐“给诸位老爷看座”,一边绕过案台坐到椅子上。 待座椅搬来,一众文官犹如下属似的小心翼翼坐下,屁股也敢覆盖椅面一角。 “诸位又是赠物,又是行大礼,来找我李牧……咳咳……所为何事?” “这……” 颜继祖颇为难堪地瞥了一眼四位玩家,示意李牧屏退左右说一些私密话。“他们四个都是我的心腹大将,你们但说无妨……”李牧端起热茶吹了吹,啜饮一口。 “我与诸位同僚马上便要大难临头,恳请李总兵施以援手救救我等……” 颜继祖语气里透着一股羞愧的颤音。他满脸窘迫,苦涩的嘴角耷拉下去,恍若融化一半的蜡像。 “嗯?这事从何说起啊?”李牧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一脸茫然,“我率部迅速镇压红巾反贼,剿灭四散溃兵,接连收复曲阜、兖州未使鲁南地方糜烂,应是朝野庆贺的大功一件,诸位自当分润运筹之功,何来大难临头之说啊?” 颜继祖还以为李总兵骤得高位,不懂这些年朝堂凶险。 于是委婉解释贼寇之乱虽然平了,但失陷亲藩、孔氏一族灭门属于不可挽回的大事,况且还有“擅杀大将”的罪名加持。 按照圣上的脾气一定会把涉事的文官一并处决,子侄流放三千里充军为奴,妻女入教坊司为妓。 想到自己下场悲戚惨淡,一众文官们不由得小声啜泣起来。 “要是我擅作主张害苦了诸位老爷,我愿意自刎谢罪!”『野牛』说罢便抽出腰刀架在脖子上。 “不可!”李总兵大声喝止,“若有人怪罪下来,自有我来扛!你一个小将担得起什么罪,把刀收起来!” 李牧说罢,『李四』的声音响起:“这分明是那几人养兵自重、避战自保,老爷们都一致认为他们该死也该杀,所以暗中授意我黑旗军铲除恶贼,整顿军纪军务,诸位老爷以为呢?” 眼见黑旗军抛出“谈判的橄榄枝”,文官们纷纷点头,“杀得好,刘泽清这厮早该千刀万剐了……” 诸位在擅杀总兵、副将一事上达成一致,该如何上疏捷报粉饰一番也有了初步共识。 迈出利益谈判的第一步,老爷们再接再厉。 “众人皆知李总兵是圣上面前的红人,李总兵的话定有分量的。”知府嘴角扯了扯,侧着身子以近乎哀求的表情看向李牧,“李总兵可否用此次平叛的军功,替我等粉饰一番?” 李牧闻言不置可否,反而一旁的李四继续发声,“听说此次平定红巾逆贼,孔家与鲁王的浮财竟都不翼而飞,你说这是不是咄咄怪事……再者我黑旗营过些日子便要返回豫南驻地,这随行的辅兵、垦荒的流民众多,每日消耗的粮草也是惊人,奈何我部缺少骡马车队,不知诸位老爷可否为我们帮衬一二,补给一些马车跟河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