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知道了。”老大委屈地低下头。 王成器刚打算说教一番,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 他循声看去,瞧见数十名武装人员簇拥着骡车逼近村口。 “是官兵!”王成器一眼定真假。 孩他娘熟练地缩回屋子,老大还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贼寇连遭大败,节节败退,正是一鼓作气剿灭贼寇的时候。督师命我等下乡征粮助军,早日灭了贼寇,也好早日免除诸位的加派负担!” 征粮小队穿过村子,左手按在刀柄前后摇晃,嘴上说着和和气气的字句,话外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开春不是刚缴过的军粮吗?”里长满脸愁苦,两只眼几乎快眯成一条缝。 “你今日吃饭填饱了肚子,明天肚子饿了,你就不吃了?我们也是奉命办差,莫要我们为难。”队官低头示意左腰悬挂的腰刀,逼得里长喉头的话语不得不咽回去,旋即抬起右手一挥,“征粮!” 队官一声令下,数十名官兵犹如恶虎扑食冲进农户家里搜刮粮食,不一会便引发一阵哀求哭喊声。 百姓苦苦哀求官兵放过,一家人跪在门口,卑微地磕头哀求,企图用恭顺的态度唤醒官兵内心深处哪怕1%的同情心。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官兵旁若无人地进屋翻箱倒柜,熟练的征粮经验促使他们找到各种刁钻藏粮点。 官兵若是碰到挡路的直接一脚踹开,连绕路半步的闲心都无。 王成器背身站在门口,都不敢去看官兵拿走的粮食。大儿子更是吓得双腿发抖,全然没有期盼乞活军的兴奋模样。 饶是有些胆大的百姓抱住官兵的大腿苦苦哀求,也会换来一顿拳打脚踢。甚至一户家主因为“纠缠”官兵太久,被愤怒的官兵一刀捅个对穿,惹得死者家属哭天喊地。 “谁再阻拦征粮,就是通贼的反民!想尝尝我腰刀的尽管上前来!” 队官身边数个大兵上前数步,腰间的宝刀出鞘三寸,吓得一帮村民连连后退。 一些哀声祈求的村民也都立时噤声,强忍粮食被夺的痛楚相拥哭泣。 “督师老爷心善,给你们指了条明路,凡能擒获乞活贼大帅粟拉者,赏银万两!斩获一员贼寇百夫长,赏粮五十石!生路就摆你们面前,自己看着办吧。” 百姓闻言都是一愣,他们一帮贫苦弱民,哪有实力去杀贼啊,更别说要杀万贼相护的贼寇大帅了。 随着征粮队伍缓缓离去,全村人熬过春荒的希望也随之破碎。 即使各家各户藏匿少数保命粮,也绝对不够全家人所需。 若是提前割麦,就是延迟自杀,可要是等麦子成熟,这段春荒时间的粮食该去何处寻? 全村百姓一夜无眠,最终决定派出家里的代表外出讨粮。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节省一人份口粮的被迫之举。 官军自称打得贼军节节败退,乡野传闻却说义军正在连夜攻打南阳。 王成器也不知道谁说的真话,他只知道谷城距离南阳不算远,比以往百姓逃荒奔走的路程近太多。 他也不知道义军在不在南阳,会不会发善心给灾民粮。 尽管这是一份渺茫的希望,可人心底没留存一点盼头,这辈子就差不多到头了。 全村数十名男丁,听着家人“我等你回来”的祝愿踏出未知之路。 王成器等人接连走出十余里,一路上别说抓鱼捕猎,就连路人都没瞧见几个,更不存在交易的市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