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何观如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不是冷的,是内心最原本的恐惧在逼她发抖。 门槛上那圈黑黢黢的线已经缠上了膝盖,湿冷的黏液顺着裤管往里钻,像无数条细小的蚯蚓在皮肤下游走。 她能感觉到那线在收紧,勒得骨头缝里都泛出酸麻,每动一下都像要把皮肉从骨头上撕下来。 里屋的腥气越来越浓,铁锈混着腐肉的味道钻进鼻腔,黏在喉咙口。 她死死盯着那扇虚掩的门,缝隙里的黑暗似乎活了过来,正一点点往外溢,爬过青砖地时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像某种生物的涎水。 “咚......咚......”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响,沉闷得像敲在棺材板上。每响一声,空气就冷硬一分,何观如的呼吸在嘴边凝成白雾,又瞬间被周围的寒气撕碎。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睫毛上结了层薄霜,眨眼睛时沙沙作响。 那东西还在靠近。 但不是飘的,是走的。 脚步声很轻,带着种湿漉漉的黏滞感,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是光着脚踩过一滩烂泥。那东西每一步都像踩在何观如的心跳上,让她胸腔里的那团气越来越短,最后缩成个硬邦邦的疙瘩,堵得她快要窒息。 她想尖叫,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眼角的余光瞥见屋内墙上挂着的旧相框,玻璃蒙着层灰,里面的黑白照片已经泛黄。 照片上的人穿着旧式旗袍,脸被刮花了,只剩下个模糊的轮廓,可那双眼睛的位置却像是两个黑洞,正死死盯着她。 “啪嗒......” 脚步声停在了门后。 里屋的门突然不再吱呀作响,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静得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还有......那东西的呼吸声。 呼...... 吸...... 那呼吸声又粗又重,带着股腐烂的甜腥气,像从生锈的风箱里挤出来的。每一次呼气,都有股寒气喷在何观如后颈上,让她汗毛根根倒竖,后衣领子像结了冰,冻得皮肤发疼。 她不敢回头。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银镯子冒出来的黑烟,一会儿是红肚兜小鬼尖叫的脸,最后定格在老赖鬼说的话。 “这是被人下了咒的鬼”。 下咒的......难道就是门后的东西? 就在这时,那东西动了。 不是往前走,而是抬起了手。 一只手从门后伸了出来,搭在门框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