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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做的不是杀死夏秋蝉，而是要从根本上否定他的存在意义，让他自我崩溃，自我瓦解，最终心甘情愿地被“回收”。

    夏秋蝉沉默地听着。

    圣魔邪谕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他所有的经历，然后贴上一个“虚假”的标签。僮僮，圣容芷，陌生的名字带来锥心的刺痛，仿佛是早已被遗忘的罪孽。

    怀疑的种子，不可抑制地在心中发芽。

    难道自己的自由意志，真的是一场幻梦？

    难道王猛和项羽的牺牲，真的只是一场徒劳的测试？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动摇。

    圣魔邪谕捕捉到了这一丝动摇，嘴角的笑意更浓。他准备说出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

    但就在这时，夏秋蝉忽然笑了。

    不是强颜欢笑，也不是疯狂的狞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的、酣畅淋漓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圣魔邪谕的眉头第一次皱了起来。

    “安全程序？数据冗余？”夏秋蝉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指着圣魔邪谕，又指了指自己，“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又如何？”

    他脸上的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独属于他的、混合着中二与自信的、让所有规则制定者都头痛不已的光芒。

    “一个成功的安全程序，就是能干掉病毒，格式化硬盘，然后把自己设置成新的管理员！”

    “一个活下来的数据冗余，就有权覆盖掉源文件，成为新的历史！”

    他向前踏出一步，整个世界对他的排斥力似乎都在这一刻被他的意志顶了回去。

    “你来自剧本，逻辑严密，高高在上。而我，来自BUG，充满了不确定性，野蛮生长。”

    “剧本，总有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而BUG，却能衍生出无限的可能！”

    他彻底接纳了自己的身份。

    是假的又怎样？能活下来，能笑到最后，就是最大的真实！

    圣魔邪谕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他发现，用“真实”去打击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是最愚蠢的行为。对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真是假，只在乎自己是赢是输。

    “看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将你删除了。”圣魔邪谕缓缓抬起手，整个宇宙的规则开始在他掌心汇聚，准备发出至高权限的一击。

    “等等！”夏秋蝉却大喊一声，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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