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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黑袍的普通异派成员虽然无法对自己的安全造成危害，但也能带来一些麻烦，而且他还不知道这个异派隐藏的实力到底如何，如果里面有使徒的话，那就棘手了。

    不过他到这座城市来的目的明确，对周围的景象并不关心，也不想和普通人产生什么交集，前提是，他们没有惹到自己。

    就在夏仁走后不久，一个穿着黑色西服，身材高挑，皮肤有些黝黑的男子出现在公路上。

    他们的眼睛浑浊不堪，眼白和瞳仁的界限模糊不清，如同一团搅浑的颜料，那头颅上的头发更是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仿佛一团生长在变质面包上的霉菌，风一吹就散。

    他最后一次感应到异教徒的大概位置，也是在小镇的方向。

    刚到这个地方，就碰上了这种事，还真是晦气，而且这更像是某种不详的征兆，提醒他前方有危险，在此止步。

    这样大大小小的异派，基金会每年要消灭几十甚至上百个，甚至有些比较弱的异派，调查员在调查的过程中就顺手灭了。

    那些手持武器的居民已经开始围拢过来，而身后，原本房屋内的居民也纷纷走出家门，朝着这边走来。

    木质路牌上，用红色漆笔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

    此路不通！

    ……

    虽然夏仁自己手臂上也贴了两张，甚至屁股后的兜里还塞了几张，但是自己身上的臭，那能叫臭吗？别人身上的臭才是真的臭。

    ……

    房屋中介没有直接说事情，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夏仁，你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神父！”

    他说完，率先钻了进去。

    ……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有了！”

    如果在这种关头，再出现一种新型的三级瘟疫，那将会给整个人类社会带来灾难性的打击！

    正午时分，阳光从上方投下，但仍不能驱散那层阴霾，低矮的建筑就在眼前，夏仁站在小镇外面，望着里面空荡荡的街道，内心的不安仿佛被证实。

    夸张一点说，这座城市除了混乱以外，几乎不剩下什么了。

    卧室的门开着，但是门上有一层窗帘，使人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房屋中介从旁边的窗户翻了进去，他表现得很是疲惫，进去之后直接靠坐在墙角，动都不愿意再动一下。

    而星之彩则更加令人绝望，甚至于它是怎么被解决的，到现在也不清楚，更像是人类的运气。

    微风从下方吹拂上来，夏仁轻轻嗅了嗅。

    这里是归属于马里兰大都边缘的达拉斯市，来自海洋的湿润暖风途径这里，将无极冰原的寒风阻隔在外，所以虽然已经十二月末，这座城市的气温却已经升到了二十度以上。

    夏仁注意到，他喝的是冥水，不过以b级调查员的身份来说，有冥水也不算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

    繁华跟这里毫无关系，他在街道上看见最多的，就是白天关门的店铺、躺在路边的流浪汉、以及大量的妓女。

    这里的污水管道存在时间已经很久了，是钢筋水泥制成的，直径只有0.8米，再加上管底的淤泥，里面的空间就更狭小了，不过好在这个井是雨水井，里面除了淤泥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这让夏仁能够接受一点。

    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

    但即便如此，盘踞在这里的几大世家并未彻底消失，而是转到了暗处，历史遗留下的习惯也导致本地的民风彪悍，犯罪率即便在蓝星八百个大都里，也能够排到前十。

    他已经失去了耐心，没心思再和司机扯皮。

    夏仁心中暗道不妙。

    但没想到，这一举动像是点燃了火药桶，见他跑动，那些小镇居民也骤然加快速度，奔跑起来。

    早在七百年前，洛圣都的前身，就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海盗之国”。

    但是达拉斯的本地人经常自发地组织“零元购”活动，被议会哄骗来的资本家们没想到，这座城市的人们竟然会走向未曾设想的道路，反过来白嫖自己，于是赔得裤衩都穿不起的资本家们纷纷连夜扛起火车跑路，永远离开了这座令他们伤心的城市。

    车门没有变形，他很简单就打开了，不过下车后他才发现，车头中间完全凹陷了下去，水箱被撞烂，里面的泠却液流了一地，同时还有黑褐色的油污，看来发动机底壳也碎了，这辆车彻底报废。

    小镇出口处以及被堵死，突围的难度比较大，夏仁当机立断，趁着后方那些刚走出来的居民还没有形成包围之势，他抽出撬棍，开始狂奔。

    在小镇的中央，有一座教堂，平时很少有人来，但是最近小镇上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前来做祷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自己尚且如此，普通人更是无法在这里生存。

    手电筒的光亮在黑暗的井底显得有些刺眼，房屋中介上半身穿着一件绿绿的格子衬衫，下身是一条到膝盖的宽松短裤，脚上踩着一双拖鞋，这身打扮，如果换个地方，别人绝对会以为他是过来度假的。

    夏仁表情凝重。

    房屋中介回头了一下，说道：“上去小命都没了，赶紧爬吧。”

    夏仁站在路牌边向下眺望的时候，感觉小镇的距离并不算远，但实际走过来，却还是费了将近三十分钟。

    他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他手里被宰的外地旅客，这些年来已经不下三位数了，的确从来没出过问题。

    越是接近，那腐败阴冷的污染气息就越是浓郁，如此程度的污染，让夏仁产生了些许不安。

    夏仁毫无顾忌地说道。

    汽车撞飞那道黑影后，又失控怼在旁边的电线杆上，这才堪堪停下。

    夏仁看到他们的身体，已经在污染的影响下，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阳光下，他们的皮肤就像是泡在水里的尸体一样，苍白浮肿，表面布满了各种凸起的褶皱。

    “糟糕！”

    这里光线昏暗，他爬起来正要抓着对方揍一顿，突然借助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对方胳膊上穿着的格子衬衫。

    没有等夏仁说完，房屋中介就自己说出了答案：“根据我的经验，异教徒所掌握的真菌一旦爆发，将会迅速演化成和非典型恐虫症，甚至是星之彩一个等级的瘟疫，传遍整个蓝星。”

    达拉斯市郊外，有一座小镇。

    但是这次的情况显然有些不同，最麻烦的东西，已经不是异教徒了，而是那些连修格斯也能感染的恐怖真菌。

    紧接着，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以夏仁所占的位置为起点，整条街道的门窗迅速地依次打开，小镇的居民们躲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静静注视着这个外来者。

    夏仁礼貌性地朝他点点头，没有在意。

    达拉斯市再往东一百公里，就是另外一个大都——洛圣都。

    半分钟后，车辆继续在道路上行驶，夏仁独自一人开着车，朝着感应中，那名异教徒的方向前进。

    而受到洛圣都的影响，达拉斯市也是差不多情况，甚至更加严重，但是洛圣都靠近沿海，资源丰富，犯罪主要集中在平民区，靠近市中心都是比较繁华的。

    井盖合上，各个方向涌来的小镇居民们相互撞在一起。

    夏仁一路走来看到的空店铺，几乎都是那个时期留下的痕迹。

    下水道里的空气混转不堪，周围的井壁上沾满了滑腻湿臭的可疑物，好在的是，小镇上的居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下水道了，里面没有污水流通，不然现在的环境还要更加糟糕。

    夏仁前后看了看，他们的人数至少有上百之多，而更远处，还有更多的人正在朝着这边聚拢。

    “……”夏仁。

    没过多久，两人找到另外一个井口，掀开井盖，爬了上去。

    他没有选择。

    这里的污染堪称浓郁，他感觉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加重了身体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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