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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中的轨迹发展。

    据维布尔自己所说，祂曾经在这个宇宙有过短暂的停留（也不长，就六千年而已），所以蓝色宝石有可能就是那段时间遗留下来的。

    “找到了！”

    换做一个普通人，这种情况，基本已是陷入疯狂的前兆，但对于已经在死亡边缘徘徊数次的夏仁来说，仅仅又是一场噩梦。

    夏仁死去，就意味着这个唯一的变数也不复存在，即便挺过这次末日，那未来呢？

    “事情变得麻烦了……”

    九凤问道？

    那块蓝色宝石脱离了夏仁的掌心，开始飞向高空。

    另外还有几件事等待自己处理，一件和房屋中介有关，一件和会川里子有关，自己还要兑换一瓶三级抗污染液，来恢复一下理智。

    那颗扭曲怪异的菌株还在缓慢释放着孢子，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不能完全束缚它们。

    他回想起那个在外人面前故作坚强，但是在家里连衣服都不愿意洗，邋里邋遢，经常会看着自己走神，然后发出痴汉笑容的姐姐；

    博士对此并不担心：“后续的事情交给你处理，排斥的力量越来越强，我不能继续出现了。对了，这个c级调查员伤势有点严重，尽快找地方给他治疗一下。”

    “喂！”

    夏仁眼中有些绝望。

    “无妨，自会有人救他的。”

    等等，说起来富婆的话，刚认识秦芸的时候，她貌似也是个富婆，我第一辆豪车就是她送的，她还有两百万存款，现在也没完。

    耳边的靡靡低语逐渐远去，脑海中可怕的画面也不再出现，他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

    正如博士所言，维布尔穿梭于不同的宇宙和维度，可以说祂无处不在，但却很难真正找到祂的身影，出现在人类生存的三维宇宙中的，只是祂的一部分。

    了很长时间，夏仁的意识才从半梦半醒中彻底摆脱出来。

    “博士？”

    九凤立刻明白了博士的意思，有些兴奋地点点头：“房屋中介被那块宝石治疗过，他身上还残留着真菌残骸！”

    维布尔没有人类理解中的消化循环系统，所以蓝色宝石到底是不是祂的排泄物，谁也不能轻易下定论。

    “该死……”

    “幻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

    “他怎么样？没死吧？”

    九凤点点头，对此没有意见。

    远处紫黑色的扭曲藤蔓缠绕着一幢幢高楼，枝叶从窗户或是楼道中伸展出来，两者似乎融为了一体，分不清到底是藤蔓依附这楼房，还是楼房仰仗着藤蔓让自己不至于倒塌；

    他的身影逐渐黯淡，最终完全消失。

    掌心中，是一层薄薄的黄色粉末。

    他正打算带着三人离开，异变突然发生。

    不过随后，他脑海中回想起成熟妩媚的秦芸，以及身材近乎完美，很适合穿黑丝袜九凤、个头不高，但胸怀宽广的责编良子，小富婆于静静，小富婆赵柔……

    被真菌折磨了几十个小时，夏仁一路赶来，又和神父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到后来在核弹的爆炸中侥幸存活，他早已经身心俱疲，已经到达了极限。

    “还是赶紧回去吧，外面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整个世界充斥着绝望，了无生机，就如同飘散在混乱时空裂隙中的一缕尘埃，没人知道这里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

    系统无法使用，别人也无法进入这片梦境，一直待在这里，简直比死亡还要更加难以接受。

    白皙的身体……

    博士也掌控着一定的时空规则，他虽然也能够坐到类似的事情，但那样的代价实在太大。

    博士苍老的面容上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之色，即便是全蓝星所有人类里最了解时空隐秘的他，也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博士，这是怎么回事？”

    黯淡的眼睛中，忽然绽放出明亮的光芒，萎靡的气息瞬间变得强盛，刚才还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他，竟奇迹般地恢复了活力！

    “不能死在这里！”

    “是同一种东西。”

    有人供奉自己这件事，维布尔有所察觉，但即便是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时光，对于祂来说，也只是短暂的一瞬，人类或许会在意天边划过的一颗流星，但对于流星而言，整个蓝星也只是自己漫长旅途中的一粒尘埃而已，根本不会在意。

    博士闷闷道。

    接连几次之后，他有些慌了。

    他表情狰狞，喉咙发出怒吼。

    “糟糕！时空要坍缩了！”

    罢了，再坏还能坏到什么程度。

    地面颤动，爆炸掀起了飓风，在大地肆虐。

    他话音刚落，刺目的光芒照亮夜空，将宝石散发出蓝光遮掩。

    至少夏仁不愿意承认自己抱着一坨屎看了半天，更不愿意承认人类是被一坨屎拯救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不顾形象地蹲下，对着昏迷中的房屋中介上下其手。

    她们此刻全都化为了夏仁的翅膀，帮助他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和追求。

    脑海中，出现了第一次遇见秦芸的景象。

    他刚刚勉强恢复的理智再次如砂砾般溃散，意识，在无尽深渊的黑暗中飘荡。

    这二十分钟里，夏仁呆立在原地，双目无神地望着手心中的蓝色宝石。

    那颗宝石释放出难以想象的力量，竟强行将已经开始崩塌的空间拉回了正轨。

    “嗯？”

    ……

    ……

    这便是那名外形和巨鼠勉强有几分类似的旧神名字。

    有些疑惑。

    “噗通”一声。

    以往来到这里，自己只需要动一动念头，就能回到现实，这还是第一次失败。

    在之后的无数年里，维布尔都在和真菌较量，漫长的对抗中，祂们逐渐同化，真菌变为了维布尔的一部分，代价是它被无法再对维布尔造成什么影响，被永久地困在了对方体内。

    夏仁又尝试了一回，还是没有成功。

    即使是对于维布尔来说，宇宙和维度也是有限的，祂不想自己以后不论去哪里，看到的都是单调乏味的蓝色景象，因此要断绝一切真菌传播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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