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相思-《清宫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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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戏。
    大约伶冠是要进宫的。
    我笑问小坤子,“今日是几张机了?”
    小坤子竖起五个手指头,“今儿娘娘再和一曲给皇上便是六张机了。”
    我嫣然一笑。
    我和载湉对彼此的浓情蜜意,丝丝眷念都化在了字里行间,飘香书墨中,我能看到他在西苑的“欲双飞”,大约他也能窥见我在景祺阁的“鸳鸯欲”。
    过了一会儿,小坤子忽问:“娘娘手可好些了?”
    我笑,“好些了,幸而你带来的药膏极好。”
    小坤子道:“原是太医院赵太医开得方子,必定是不会错的。”
    我含笑道:“一定是大公主交代的!”
    小坤子摇头,“原是皇上交代的!”
    载湉!
    载湉又一次拨动我心!
    现代有一句话说: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但载湉偏是这种又会说又会做的人!
    我被吃得死死的!
    五张机。烈丹岁黄秋明媚,并蒂莲花巧心思。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不敢说相思。
    不敢说相思!
    不敢说相思时才最是相思!
    载湉的意思我懂。
    从雕窗缝隙中望出去,西苑如今景色应是极凄,极美,载湉大概会坐在廊下赏菊,而我却只能望见屋外的一株松树,难辨四季。
    无一丝诗情画意。
    今日是霜降。
    六张机。蕙兰琼树不自伤,倒影犹得玉凄凉。初霜还道,菱花镜里,几度寄相思。
    说起来也奇怪得很,每每看到载湉付在纸条上的婉转唱词,我都忍不住词意大发一再唱和,即便我的才情根本比不上温李花间,但也因着心中想诉说的话实在太多,每每执笔书写时,就连手指上的伤痛也都不尽然了。
    七张机。凿池为鱼已堪悲,上下天光九洲苑,轻绡催趁,青锁星光,隔帘忆静香。
    就这样,时光仿佛跟着笔下的墨迹也一点一点温柔进骨子里,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半月,隆裕并未再来寻衅过,大约她是觉得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吧!
    小坤子十分机灵,不会日日来见我,有时会是隔日来,有时又会是一日来个两三次,因而才一直没有被钟粹宫的人怀疑。
    我的手伤也已经好了大半,这全都得益于小坤子时而带来赵太医的处方,已经与载湉和到八张机,我字迹也恢复了八九分,只是将要入冬,天气渐寒,长久以来,载湉只是会向我倾告星月般的思恋,从不曾会在字里行间提过一点自己难过的地方,我心于他亦然。
    人长久,共婵娟。
    至少我和载湉还有一轮明月可以共渡。
    以往我也晓得载湉的诗风,大多如飒飒松风,直节自孤高,忧国且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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