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伤人-《美人不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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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大老爷怎甘示弱:“你也不想想,我这是在为谁出主意,在为谁摆平他养的白眼狼!你居然还敢对我这样说话?!真是大白眼狼养出小白眼狼!”
    要在从前,宁大老爷即便再如何自矜身份,也不会这样对宁三老爷说话,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宁三老爷只好重重地叹了口气,坐下来转口道:“事已至此,你我争辩再多也无用了。总之……得叫人赶紧去追!还有,虽然没出人命,但是、但是还是得报官!不管怎么说,谭文石把人打伤了,那姓谭的铁定要为此吃苦头!”
    “我叫谁去追?!”宁大老爷丝毫没有和好的意思,直接呛道:“我这里招待着这么多客人,都忙着呢,谁有空帮你去抓人?!反正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既然嫌我事情办的不好,那剩下的事,你自己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老子不伺候了!”
    说完这话,宁大老爷甩袖子就走。宁三老爷一时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真是墙倒众人推啊!就连老大都敢这样对他了!
    宁三老爷气得一下子推了偏殿的桌子,桌子上的茶盏碎了一地,宁三老爷气得差点站不稳!
    谭文石缩在宁家大宅外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整个人躲在阴影之中,浑身都在痛,也浑身都麻痹无力,只觉得自己再也跑不动了,像是一条活生生的丧家之犬。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悲,在尘世里流浪多年,在迷失的现实中越走越远,想要找寻到自己的位置,想要给母亲和兄长一个安稳的后盾。旁人嘲笑他、欺辱他,他却只能默默地收起所有内心深处的茫然与彷徨。
    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失去,他站在命运凄凉的岸边,唯独担心他承担不住这千斤的重。他倔强了半辈子,好强了半辈子,无非就是想要挣一个好前程而已。
    这些年里,他从没见过彩虹后的花开,从没见过红日落下的壮美,从没见过初雪飘零的惊喜,从没见过新生命的喜悦哭声。
    这就他的一生,就是他的宿命啊。
    在他这般灰暗的一生里,他从跌跌撞撞,逐渐变得游刃有余,在黑暗里,我点起一支蜡烛,昏黄的火焰引着他孤独地走在这条路上,直到他寂寞的心跳被夜色吞噬,他不敢反抗,挣扎也全是徒劳。
    黑楠木车身的马车在夜色里匆匆疾驰着。
    卜天佑恭敬地微微垂首,有些担忧地说:“巩大人昨儿才到梅公郡,还没来得及上任,便竟丢了性命,那位贵人知道此事之后,肯定会勃然大怒。”
    顾雪松的脸色绷得像是冬日中的冰湖,只沉声道:“我知道,那位贵人那里便由我去说。”
    卜天佑没有说什么,只说:“天寒露重,大人身子金贵,又何必趁夜跑这一趟呢,反正事情已经出了,大人明儿去官府问一句也就是了。毕竟大人是市舶司提举,如此匆匆赶往这样的现场,未免有些……”
    顾雪松看了卜天佑一眼,平淡却又有些意味深长地说:“若是我不赶过去,你便要催我了,不是吗?”
    “属下听命于大人,自然不敢妄言大人该做什么。”卜天佑立刻将头垂得更低了。
    顾雪松没再说话,不再看卜天佑,转头看向外头的浓浓夜色,暗自思索起来。
    巩寿平是朝廷命官,居然敢这般直白地对巩寿平下手,看来是真的被逼到底线了。
    顾雪松要的就是把那些人逼急。不过那些人居然这样直接大胆地动手,多多少少也有些出乎顾雪松的预料就是了。
    以前,顾雪松还在京里的时候,便与巩寿平有些往来。
    那时候,卜天佑曾十分不解,且几次三番地劝阻顾雪松,明明白白地告诉顾雪松,巩寿平是天子的人,顾雪松要是跟巩寿平过于亲近,会被旁人误会顾雪松是有意左右蓬源,更会让那位贵人对顾雪松心生疑窦,怀疑顾雪松的忠心。
    然而顾雪松并没有听从卜天佑的劝阻。那位贵人也的确对顾雪松有所怀疑,幸而有卜天佑在那贵人面前为顾雪松力保,才让那位贵人暂且放下了对顾雪松的怀疑。
    直到今日,卜天佑才明白过来,为何顾雪松宁愿冒着得罪那位贵人的风险,也要和巩寿平结交。
    果然如顾雪松所料,五皇子按捺不住了,竟干出刺杀朝廷命官的蠢事。五皇子定是被顾雪松和巩寿平的密切往来迷惑住,真的以为巩寿平真的与顾雪松勾结,选择转投了那位贵人的麾下,才这般直接地下了手。而五皇子此举正中顾雪松下怀!
    说起来,五皇子也的确是被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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