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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死于母国之地，毋宁死于敌军之手。”王耀背对台下听入迷听得直哭的高丽观众，怒拂身上衮服，长袖翻涌背影显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悲壮。

    这是当时高丽王朝国王对当时主张投降的臣子说的一句狠话，在高丽的书本里有记载。

    所有高丽人都被原本柔声讲故事的王耀，一转身将当时帝王悲壮重现的演技震慑到了，鸡皮疙瘩起来一身，体内血脉涌动。

    王耀再转身，抱拳躬身，声音变得低沉沧桑念道“自自壬辰至于五六年间，贼不敢直突于两湖者，以舟师之扼其路也，今日战舰尚有十二，出死力拒战则尤可为也，今若全废舟师，是贼之所以幸，而由湖右达于汉水，此臣之所恐也。战舰难寡，微臣不死，则不敢侮我矣。”

    王耀念得这是高丽著名的《出师表》几乎高丽人人会背，也有无数人因此敬畏李舜臣这种为国捐躯以为不容辞的大义，封其为偶像。

    王耀两段表演念哭了全场，脸给安德鲁翻译的高丽人也都哽咽的说不出话，一时间全场哀恸。

    “这，是干嘛呢？”张国荣看着会场内气氛一转，惊愕的瞪大眼。

    “见鬼了吧。”徐守成轻笑道，眸子里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所谓民族，就是生长在本土凝聚共同精神的一群人，无关血统也无关样貌，只要是拥有同一份情怀和历史，就是一个民族，而如果生长在本土，却没有同一种情怀和历史，那么不能称之为一个民族，尤其是侵略者们的殖民关系，如今高丽能够延续一个民族，正式因为高丽历史上那些愿意为这种情怀和历史捐躯的祖辈们，他们的名字或许有的流传下来，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把这种爱国精神传承下来了，如果不是他们的这种爱国，反抗压迫拒绝奴役和侵略者的精神，用血肉之躯为后人铺垫如今的历史，那么，所谓高丽，还存在吗？”王耀叹声问道。

    “不！”其中一个比较感性的少年失控叫了出来，吓了身边人一跳。

    “所以，这本书，应该回到属于孕育它的土地，不是吗？”王耀转头看向安德鲁。

    安德鲁愣了下，直到王耀用法语重复了一遍，安德鲁那张英俊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他终于察觉到，王耀在干什么了。

    “不不不。”安德鲁起身上台，摆手道“王辜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代表自己，为贵国保存了高丽重宝这么多年时间付出的辛劳，表示最诚挚的感谢。”王耀微微欠身。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了，这件东西，是我们图书馆收藏的，目的是代人类保管，为了向全世界宣扬高丽的文化。”安德鲁迅速镇定下来解释道。

    “他说他想把这本书，带回法兰西。”王耀向着台下的观众翻译道。

    “你休想！”

    “你做梦你这个西方蛮子！”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侵略者！我们的东西你凭什么带走。”

    场面再次失控，安德鲁被刚才还面带微笑听他演讲，此刻却变脸狰狞的想要吃掉他一样的高丽观众吓到了。

    “安静一下。”王耀提高音量，竟然压过了全场的叫声，而且所有人现在都对王耀进入了一种莫名的服从状态。

    “这件事情，确实是百十年前从高丽半岛漂泊到西方的，这是事实没错。”王耀微微点头“就跟我们刚才的主题，关于印刷术的起源一样，它的存在是事实，我们的发明也是事实，契丹的文物也是事实，这些都是事实，我们都应该认证。”

    高丽观众面露不忿，但是选择了听王耀接下来的话。

    “但是您刚才说，贵国也是代为保管，向全世界展示高丽的文化，对吗？”王耀看向安德鲁。

    安德鲁呼吸有些凝重，薄荷色的眸子盯着王耀被口罩和眼罩遮住的脸，点点头“没错，我们是代替人类来保管的。”

    “既然你们可以，那么高丽应该也可以吧，除非，你们没有把高丽算在全人类中。”王耀笑眯眯的问道，是用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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