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然后,他缓缓蹲了下去,用颤抖的手探向他们的耳后。 他们……到底是谁? 一张张人皮面具被撕下。 穆天野和月予忆并肩而立,看着匍匐在地上,一身紫棠色长袍被血污浸染而浑然不在意的、表情越来越绝望的卞淮。 “你怎么发现的?” 穆天野小声问月予忆。 月予忆轻声回答:“我说不出来,但是他们假得太明显了。那些人攻击你的时候,眼神里不是复仇的恨意,是一种……戏弄的感觉。” 穆天野没再多问。他的视线重新落在了月予忆的身上。 面纱遮掩,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只有她平静的声音透过白纱,和着卞淮逐渐难以掩饰的啜泣声穿进穆天野的耳中。 “我爹小时候给我讲故事,讲他带着月家门徒去西洲救钧羽堂的事情。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爹一点也没有觉得自豪,他懊恼自己为什么没去得更快一些,那样是不是就能从寰天渊手中保住更多的人。” 穆天野默默地听着,晚风吹起月予忆帷帽上的白纱,不经意间拂过他的肩头。 他知道此刻的月予忆一定是悲伤的。 为了月宁明前辈,为了月家无辜背负的骂名。 为了十四年后以为自己与旧友重逢,却只是等来了一场空的卞淮。 “我娘的易容术不算精良,因为她说过,寰天渊最精妙的人皮面具,就是用活人的脸皮制成的。” 月予忆垂下眼帘,不忍再看撕下了所有人皮面具后,瘫坐在一地血泊中的卞淮。 他早已是钧羽堂的最后一人。 嘶哑的哭声终于伴随着一声破碎的怒吼而爆发,卞淮从身侧捞起了一柄被九环刀砍断的断剑,踉跄着起身,将断剑捅进了身侧一具尸身的心口。 血花飞溅。 第二具、第三具,到最后卞淮的动作完全是在泄愤,眼前唯余血红。 穆天野不忍地别过头,伸手挡在月予忆的眼前,低声说: “别看了。” “没关系的,月家被屠那天,我见到的比今夜要惨烈得多。” 月予忆哑声说着,尾音打着颤。 她伸出手,像是想按下穆天野的手,然而她的手指再一次徒劳地穿过了穆天野的手掌,最后颓然落回身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