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盛长裕按住了她的手:“如果只是纯粹动情而订婚,你为何反应这么大?” 宁祯:“过去的事,他已经死了!” 又怒道,“你怎么不说说你当初为何不娶苏晴儿?”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为何要娶她?我从她身上,瞧见了无能为力的自己。宁祯,你以为我会爱上那样的自己?我替她出头,只是替自己出口气。”盛长裕道。 宁祯:“……” 他竟是把他当初的挣扎,这样轻松说给她听。 宁祯心中的怒意,散了大半。 怪不得他对苏晴儿的事那么上心,却既不扶持苏家,也没有替苏晴儿报仇而针对苏家。 爱屋及乌的道理,在苏晴儿身上不适用。 “苏晴儿是替我死的,我设计了我舅舅,她中了枪。所以这些年我总去祭拜她。”盛长裕又道。 他微微转脸,在月色下看向宁祯的眸,“我已经说明白了。你说说你的。” 宁祯:“……” “你想把往事包装得很美好,一辈子记得?宁祯,自己拆开,看一看真实。”盛长裕表情变得严厉。 宁祯心口闷疼。 撕开伤疤,是非常残酷的事。 “……新年前一天的舞会,闻蔚年的朋友攻击我,说我‘攀龙附凤’,勾搭闻家兄弟。 闻蔚年没替我澄清,反而承认了这种说辞。当时很多人在场,我难堪至极,不知如何面对。 闻梁予去跟他吵了一架。翌日,新年的第一天,他带着我去圣保罗大教堂,向我求婚。 此举可以扭转我的处境,让我在与闻蔚年的较量中成为胜利者,舆论上我也占据优势。 当时我们谈恋爱,并没有到私定终身的地步。只是闻蔚年与他狐朋狗友,把我逼到了那个地步。”宁祯道。 盛长裕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他的判断不会有错。 宁祯不会对小白相一样的男孩动心到了不顾世俗的地步。 一个人的喜好,有迹可循。 宁祯爱长枪、纵烈马,没有挫折是不会往下找男朋友的。 “我们订婚没多久,他就出事了,一场大火中丧生。”宁祯又道。 盛长裕用力握了下她的手。 这种不值钱的小白脸,在宁祯心中空占位置,可以轻松赶出去。 盛长裕只怕宁祯还记得小时候与孟昕良的情谊,其他男人他不放在眼里。 没有土壤的爱情,只是水印,用力就擦去了,无法生根发芽。 如她订亲的是孟昕良,盛长裕便感觉要伤筋动骨。 万幸不是。 他用力握紧了宁祯的手:“回去吧,夜风凉。” 夫妻俩回到摘玉居,各自洗漱后躺下。 卧房内很安静。 宁祯睡意全无。 前几日回想往事的心境,与今夜又大大不同。 像是从情绪里抽离出来,站在高处俯瞰。 瞧见了瑕疵,也看到了自己的惶然。 只是闻梁予死了,这些全部被遮掩起来。死亡让她不敢回首往事,越发在记忆里将过往描绘得美好而纯净。 盛长裕简单粗暴,逼得她把伤口撕开。 宁祯没有瞧见汩汩鲜血,也没有化脓见骨。用力一扯,只瞧见了余痛后一道屏风。 她的心绘制的屏风。 宁祯很轻松穿过了这道屏风,回想起订婚前的狼狈。 “……宁祯。”盛长裕在幽暗中出声。 宁祯:“你还没睡?” “没有。你怪我吗?”他问。 宁祯:“怎么会?” “其实我能懂你。就像‘西滨惨败’,也是我人生第一个失败,我不敢回视它。 直到你嫁给我,我必须正视与岳父的关系,逼得自己回望,才发现事实与自己描述的,有很大差别。”盛长裕说。 宁祯:“……” “我很早就听说过你和闻太子爷的事,捕风捉影总有一些。不过,我从未当真。我不信。换成闻家另一个男孩,我也不信,这才逼得你谈一谈,自己回头看一眼。”盛长裕又道。 宁祯:“我都能明白,我没有怪你。你说得对,人不能骗自己,要善于正视自己的挫败。” 又道,“留洋之初我才十五岁。我的性格里,可能有一部分我母亲的软弱,在异国他乡这些软弱一股脑儿跑了出来。 我那时候比现在更谨慎,生怕受到排挤。我念女子中学的时候,是金暖带着我混。没有了她,我得自己去开辟社交之路,走得磕磕绊绊。” 金暖带着她走了很多捷径,加上她在苏城是宁家千金,底气足,宁祯其实在社交上没什么经验可借鉴。 年纪小的时候,特别怕孤立,宁祯至今都记得这种惧怕。 两种情绪作祟之下,她才会被闻蔚年弄得那样尴尬,迫不及待靠近闻梁予。 盛长裕在被窝里伸手,将她抱到自己怀里。 他说:“宁祯,我们好好过,行吗?” “我既然嫁到盛家,便是有诚意做好督军夫人。”宁祯道。 盛长裕:“不是‘督军夫人’,而是我的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