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宁州同停灵七日。 长子宁以安仓促回来,悲痛欲绝。 母亲倒下了,一直发烧,下不了床;祖母花白头发似一夜间全白,原本挺直的后脊弯了下去。 金暖刚出月子,孩子交给乳娘照顾,一直陪着宁祯。 宁祯吃什么吐什么,一直不怎么说话。 盛长裕军中一堆事,又要去抓葛明,每日只能抽出半天时间来宁家哭丧。 上门吊唁的宾客太多,都是宁祯的两位叔叔婶婶招待。 父亲下葬那日,宁祯穿着孝服送行。她搀扶着祖母,两个人声音都嘶哑了,哭得接不上气。 “宁祯,宁祯!”半路上,金暖突然冲上来,又朝前面大声喊,“督军!” 盛长裕跟在舅兄们身边,闻言立马回头。 送葬队伍没有停下来,陆陆续续往前。 祖母也瞧见了,干枯的手握住宁祯,不停颤抖:“祯儿,你别怕,赶紧去医院。” 宁祯的孝服上,被血染成了黑红色。 她一阵阵发昏,身上作冷,全凭一口气撑着。 盛长裕抱紧她,急急忙忙送了她去妇幼医院。 “督军,夫人这胎已经落下来了。” 盛长裕轻轻闭了闭眼。 宁祯刚刚怀上,宁州同去世。劳累、伤心欲绝,加上胎相不稳,他心中也有隐忧。 他又不能叫她当心。那是她父亲,这世上她最敬爱的人。 宁州同是惨死,宁家人人意外,都没从打击里回神。 这件事里,关乎德国使团、葛明和程阳,全是和军政府有关的,宁家没有迁怒盛长裕,已经是他们用尽了全力克制。 以及,考虑到宁祯的处境。 哪怕再痛苦,宁家众人也在相互扶持,没人肆意发泄脾气。 偏偏这个时候,宁祯又落胎。 盛长裕不知她要怎么熬过这一关,心头似被刀子狠狠蹭刮,疼得他牙根都泛酸。 从手术室回到病房时,宁祯已经睡着了。 她好几日没怎么合眼,打了麻药后,她沉沉睡了,一张小脸苍白如纸。 盛长裕陪坐在她身边。 宁祯只睡了三个小时,猛然惊醒,要坐起来。 盛长裕扶住她肩膀:“别动。医生说你这几日不能动,当心大出血。” 宁祯慢慢躺着。 她把手放在小腹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