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隔阂-《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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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禾脚步站定行了一礼:“娘娘,您醒了?奴婢去唤人进来给您更衣……”

    “刚才是谁在说话?”

    屏风后的妇人声音细缓,拿捏的腔调正好,并不足以叫人听声就能辨别她的年龄。

    秀禾微垂着头:“回娘娘,是外殿的小婢子,说是赵二姑娘的侍婢在外头跪了许久,您若闲烦,奴婢这便着人把她驱走。”

    “你进来。”

    屏风后若隐若现的人影浮动,动响声大了些,秀禾无需抬头也知晓自己该进去服侍主子起身了,她将步子迈快。

    掠过了屏风的遮挡,秀禾微抬头,便迎上了榻上妇人的慵懒而笑的眸光,饶是秀禾已在太后跟前侍候数十年,还是要惊叹主子几十年如一日的未老容颜。

    妇人云鬓高髻,描眉涂了唇红,用脂粉抹平了眼尾的细纹,再唇弯一轻笑,任谁也瞧不出她已是四五十岁的年纪。

    秀禾忙去架边取来裘袄,只见太后放下了手里把玩着的红碧玺手串,声音没什么变化起伏:“尔容倒是走了?”

    先前永宁侯在疆北叛乱的讯息一递送回京,皇帝便大怒,派遣了禁军降责于侯府上下,皇帝这番做派是在情理当中的,就是永宁侯这档子事……倒是叫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当日,皇宫的禁军刚被派去赵家府门前,赵家二姑娘赵尔容便求到她宫门前来,望她能与皇帝通说一二,就这么苦苦求了两天一夜,在她都觉得于心不忍的时候,赵尔容居然回去了?

    “娘娘,昨日下午您头疼了一阵,夜里又早早地歇下了,赵二姑娘跪得厥了过去的事,奴才们没敢惊扰着您。”

    秀禾把手里的裘衣披在太后肩上,又把脚边的暖炉子烧得更旺盛些,她的话说得慰贴,太后眼里的笑浅浅的,却始终不达眼底。

    “但愿尔容这丫头不要愿哀家才好,在这宫中,多的是身不由己的人。”

    太后复又把桌上的那串碧玺手串攥入手中,妇人的眸子微微眯起:“永宁侯犯的,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朝中重臣皆噤声不谈,哀家一个在深宫中处处受掣肘的妇道人家,又怎么敢劝皇帝松口,她也太高看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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