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万分之一-《一声卿卿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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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灵犀听得多了,也会趴在她的艾尼尔怀里哭一阵,过后却还是乐此不疲,也不管别人说得到底有多难听。
有一日,萧琮又拉着艾尼瓦尔喝闷酒,艾尼瓦尔却忽然道:“陛下,灵犀那丫头,干的那些傻事,说的那些傻话,您可别往心里去。”
萧琮“哼”了一声,“都多大了,也只有你还把她当丫头。”
见艾尼瓦尔讪讪笑着,他便又道:“她说的那些话,哪句不扎心?朕要是都往心里去,早被她气死了。朕知道,她当初和卿卿感情那么好,如今做这些事,心里也未必好过,更何况还要承受别人的非议,说白了就是里外不是人,要不是为了朕这个生者好,何苦来哉。放心吧,朕还没老糊涂,没那么不知好歹。”
艾尼瓦尔这才笑着呷了口酒,道:“瞧陛下说的,您春秋正盛,怎么净说自己老了呢。”
萧琮有些恍惚地笑道:“是吗?可朕总觉得自己已经很老了,折腾不动了。”说完,连喝了几口酒,又道:“你是不知道,朕有多羡慕你和苏怀瑾。”说得艾尼瓦尔也惆怅起来。
灵犀的确是把招数都快用尽了,以至于某天心血来潮,竟然又想着拉萧琮去参加诗会,萧琮那两天正好也是闲一些,想着若是不顺她的意,她不知又要折腾些什么,便也同意了,谁知到了诗会刚一坐定,就听她小声嘀咕,“这女子也太痴情些了吧,怎么还没嫁人吗?”,他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就见一个不算年轻的小娘子正痴痴地望着自己,样子倒还有些眼熟,后来经灵犀一提醒,才想起她就是那个薛家二姑娘。
当初卿卿曾用扇子指着她对他道:“若是喜欢头脑简单的,那姑娘倒是不错。”
他想了想,便把她带回宫,随手封了个充仪,心道,这个是你自己给我选的,可不能生气啊。
灵犀自然喜出望外,之后又生拉硬拽地逼着他赴了两次诗会,打了几场马球,最后一次在马球场上,有个小姑娘经过他身边时,簪子被马颠得滑落在地,清风将她细软顺滑的发丝吹起,拂过他的脸颊,他想了想,将她也带回了宫,每每抚着她的发丝,倒是能睡个好觉。
可那之后,灵犀再想拉着他去干这些事的时候,他全都拒绝了。
够了,他们要皇嗣,萧梁已经出生了,慧昭容的肚子里也又有了一个。灵犀要给他找可意的人,也当着她的面选了两个了,可以了,再多,卿卿真的要生气了。
说起来,这些年唯一真的懂点他的人,也只有苏怀瑾吧。
至少他从来没有上疏逼过他纳妃,当有人为这种事被革职查办后,旁的人都在求情,唯独他不动声色,只用一副“你活该”的表情望着他们,自己在一旁看着也很是解气。
而众人都在为每年冬月十七忽然增设的盛大宫宴摸不着头脑时,他也总是恰如其分地暗示,这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让那些整天哔哔哔的言官适当闭嘴,不要总惹皇帝不痛快。
还有,每到了月夕节宫宴,大家喝着喝着酒,忽然找不到皇帝了,他也知道对众人道一句无妨,之后从容地包上几块席间必有的桂花糕,慢悠悠地踱到蒹葭殿来,陪他喝酒看月亮,聊一些卿卿小时候的趣事。
他们当然不知道,每逢那个时候,沈筠也抱着思君在千里之外的姑苏看月亮,边看还边腹诽着:看你这个大傻子许的都是些什么愿吧,这下真的千里共婵娟了,只不过我尚且晓得,自己就算拼了命也终会回去见你,你却未必知道我还尚在人间,心里该有多苦呢。
一晃,距国丧期满又有了一二年,陆伯言终于觉得沈筠的身体已经调养到可以勉强受得起一二十日的舟车劳顿时,才带着她和思君买舟北上,可叹医馆虽已转手,沈筠的镯子却再赎不回来了。
沈筠嘴上不说,心里却也哀哀地想,那赎不回来的镯子,似乎就暗示了她与承泽回不去的时光,彼时,他已有美人在怀,而自己,也日薄西山了,何必再去搅起一池波澜?
所以她回去,也只是想再看他一眼而已。她这些年,几乎就是靠着这一点点执念苦苦支撑着,才知道原来自己终究还是不够洒脱,还是放不下。
对此陆伯言也有些内疚,如果不是自己在惜微的忌日喝了酒,回去得太晚,阿筠的身体或许不至于损伤至此,自己对她虽没有男女之情,但相处日久,早已把她和思君当作亲人,毕竟有他们,他还恍惚觉得自己有个家。
所以阿筠一早提出回京时,他一力阻止,他不敢让她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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