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皑皑-《清宫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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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而已。

    但此刻亲耳听到邓夫人说起,我只是垂眸不语,顿觉眼眶微热。

    邓夫人又道:“本都是应尽之事,但奴才只是一事不解,‘致远’沉没后,何以‘济远’管带方伯谦、‘广甲’管带吴敬荣会临阵脱逃?”

    听得“临阵脱逃”四个字,我一凛,“果真?”

    邓夫人笃定道:“自然是真的,难不成回来的官兵那样愤慨的跟奴才说及此事,还是装的不成?”说着,邓夫人起身跪在我面前,“那些回来的官兵无法面见皇上只能找到奴才,还请娘娘代为将方才的话代为转告皇上,让皇上定夺,方能安殉者之心呐!”

    原来他今日来景仁宫找我,是要跟我说这件事的。

    “本宫不明白,都是北洋水师的军官,壮节公以身殉国,方伯谦、吴敬荣怎会做出这般糊涂事来?”

    “奴才以为,有人视死如归,就一定有人苟且偷生。”

    我扶起她道:“夫人放心,本宫定然转告皇上,”又道,“若真有此事,本宫相信皇上会秉公处理的。”

    送走邓夫人后,已是接近傍晚时分,来至养心殿,暮色已经模糊起来,堆满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范长禄守在殿外,面色灰白,我走上前,范长禄给我开了殿门,进去后,见载湉人不在里头,我就知道他必是穿过了屏风后恬澈、安敦两小门去了后殿。

    我自然也入了过去,后殿北墙设雕龙柜,南窗下设有雕龙床。几许剩余的昏昏光亮从南窗玻璃上投进来,柔柔打在载湉阖目养神的面上,四下安静,载湉正和衣躺在雕龙床上,我走近看见他修长的睫毛正上下轻微抖动着,便晓得他一定没睡着,只往里头挤了挤也躺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我低低道:“皇上,奴才有话要说。”

    “说。”

    我侧脸看他一眼,他依旧闭着眼睛,似是想逃避什么,“邓夫人今儿入宫受封?”

    “嗯。”

    我仰目望着天花板,静声道:“邓夫人今儿下午来景仁宫找过奴才了。”

    “说话吧,”见我疑惑地“嗯”了一声,他缓缓睁眼,侧过身子来,静静看着我说,“邓夫人是去景仁宫找你说话的吧?”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是。”

    他也只是“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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