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外面有哭声。 盛长裕也听到了:“叫人去看看。” “不,我自己去看看。”宁祯说。 她和盛长裕出门,远远瞧见她母亲没有打伞、没有穿鞋,疾步在雨中奔跑,一边跑一边哭。 宁祯无比错愕,待要上前,盛长裕扶稳了她:“慢点!” 薄雨还没停,冷得刺骨。 他把伞给了宁祯,冒雨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宁祯的母亲。 女佣等人,慢半拍才跟上来,有人打伞,有人拎着鞋,哀求太太穿戴好。 宁祯忍不住加快脚步。 “长裕,长裕他们说师座的遗体运到了门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去了驻地啊!”母亲声嘶力竭哭着。 宁祯距离她还有几步。 耳边的雨,似骤然转大,母亲的声音忽远忽近。 她驻足,静静看着母亲,雨幕像是帘布,宁祯视线里隐隐绰绰。 盛长裕见状,阔步回来,扶住了她。 宁祯差点跌倒。 “什么?”她问盛长裕,“我姆妈她说什么?” 母亲还是没穿鞋,继续往外跑,女佣跑着扶住她,伞一会儿就扔掉了,另一个女佣撑伞去帮衬。 宁祯往外走。 盛长裕想要叫她慢些,话在嘴边,没说;想要抱起她,又被她拒绝了。 宁宅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祖母的哭声,嘶哑得发不出来:“我的儿,我的儿啊……” 宁以申、宁策跪在雨里,任由副官们把一具薄薄棺木从大卡车上抬下来。 棺木刚刚落地,宁祯的母亲已经冲到了跟前。 尚未合棺,母亲稍微用力,就把薄薄盖子推开了。 宁家的人全部围上前。 一时间,哭喊声乱作一团;亲戚们全部出来,有人跟着哭,有人劝。 宁祯却没动。 她想:“午睡时常会做噩梦,我是不是没从梦里醒过来?” 盛长裕握紧她的手:“宁祯……” 宁祯倏然发了疯似的推开他,又把拦在棺木前的宁策推开,向里面望去。 雨还在下,盖子被推开后,雨水不停往棺材里浇灌,哪怕副官们极力撑伞,又被哭嚷着的人推开。 父亲双目紧闭,肌肤已经是苍白见乌的颜色,没有半分活人气。 宁祯伸手,往他脸上摸:“阿爸?” 宁策抱稳了她,将她往后拖:“祯儿,你不能……” 他脸上泪水混合着雨水,湿漉漉的,眼睛通红。 “先盖好,抬进去收敛,不能放在这里淋雨。”宁祯的二叔大声说。 第(1/3)页